第22章影后附体,碰瓷式晕倒破局(1 / 1)

镇国公府的前厅,此刻的气氛比垂拱殿还要令人窒息。

江书晚被小丫鬟半扶半拖地领进来时,腿肚子都在转筋。

前厅正中摆着一张八仙桌,上好的花梨木在午后的光线下泛着沉厚的光泽。桌旁分坐三人,泾渭分明,却又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,将主位空了出来,仿佛专为审判她而设。

左手边,萧景琰一袭月白常服,褪去了朝堂上的玄色凝重,却更添了几分清冷贵气。他端着茶盏,指尖修长,姿态闲适,但那双看向她的凤眸里,盛满了化不开的怜惜与探究。

大佬您别这么看我,我怕。您这眼神,跟我前世老板说‘这个项目很有挑战,但我相信你的能力’时一模一样,潜台词就是‘给老子往死里干’!

右手边,谢凛一身玄铁般的黑色劲装,即便坐着,脊背也挺得像一杆标枪。他面前的茶水未动分毫,那张冷峻如雕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目光却像淬了火的钢针,一遍遍地在她身上扫过,仿佛在估算她的承重能力和战略价值。

这位大哥,求你把眼神从我身上挪开!我不是什么边防神器,我就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社畜,一捏就碎,真的!

而正对着门口的,是白衣胜雪的周子墨。他手持一把玉骨折扇,轻轻摇曳,姿态潇洒,看向江书晚的眼神温润如玉,却带着一种发现绝世孤本的灼热。

文化人最可怕了!他不会是想把我刚才在殿上说的胡话编进什么《世说新语》里当反面教材吧?《江氏女殿前失仪,竟以卖瓜求活》?

江书晚感觉自己就是那只被三头猛兽围观的小白兔,每一根汗毛都叫嚣着“快跑”。

她僵硬地挪到主位前,福了福身子,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:“臣女……见过七殿下,谢大人,周公子。”

没人让她坐下。

整个前厅,只有周子墨手中折扇开合的轻微“唰唰”声,和江书晚自己如雷的心跳声。

死寂。

比垂拱殿上皇帝发怒前的死寂还要磨人。

终于,萧景琰放下了茶盏,瓷器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,打破了僵局。

“江娘子,不必多礼。”他的声音温和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主导权,“今日在殿上,你受惊了。”

江书晚头垂得更低了,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鸵鸟埋沙。

何止是受惊,我魂都快吓飞了!要不是想着我那几亩试验田里的西瓜,我可能就直接晕过去了!

“本王……”萧景琰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词句,眼中的怜惜更甚,“本王与谢大人、周公子都认为,你之功绩,不该被那些腐儒如此污蔑。”

江书晚心里咯噔一下。

来了来了,熟悉的味道。先给一棒子,再给个甜枣,然后就要给我派KPI了!

没等她想好怎么用最怂的姿态婉拒,一旁的谢凛突然开口,声音冷硬如铁:“江娘子,今日殿上之事,暂且不提。”

江书晚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希望。

不提了?这么好?难道是来走个过场就走?

然而,谢凛的下一句话,直接将她的希望砸得粉碎。

“末将只想确认一事。”他身体微微前倾,压迫感十足,“你在京郊别院所设之‘惊铃’,其丝线材质、绳结系法、铃铛配重,可有详细图纸?”

江书...晚...的...大...脑...瞬...间...空...白...。

图……图纸?

我他妈就是随便找了几根结实的麻绳,打了个小时候我爷教我绑螃蟹的活扣,挂了几个从厨房偷的调味铃铛,你现在问我要图纸?

我要怎么告诉你,那玩意儿的核心技术是“随便搞搞”和“差不多就行”?

看着江书晚那张因震惊而显得有些呆滞的脸,谢凛眼中闪过一丝了然。

果然,此乃绝密。

是了,这等关乎边防命脉的神器,岂能轻易示人?她定是怕隔墙有耳。

他不再追问,重新靠回椅背,但那眼神分明在说:此事没完,我会再找机会。

江书晚刚松了半口气,对面的周子墨“唰”地一下合上了折扇。

“江娘子,”他笑得如春风拂面,说出的话却像腊月的寒风,“子墨今日亦有一惑,望娘子解之。”

江书晚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。

文化人要出题考我了!完了,我九年义务教育的知识储备要暴露了!

周子墨站起身,踱了两步,声音朗朗:“娘子今日殿前之言,‘沙瓤、甜、解暑’,看似质朴,实则暗合大道。以至简之言,破朝堂之纷争,如庖丁解牛,游刃有余。子墨斗胆请教,娘子此等‘以拙破巧’之心境,师从何处?莫非……与娘子那失传的‘甘露法’同出一源?”

“噗——”

江书晚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。

大哥!你这阅读理解能力是满分吧?!

我那就是紧张到语无伦次,求生本能让我推销起了我的瓜!什么以拙破巧?什么师从何处?我师从现代社畜的崩溃瞬间啊!

她张了张嘴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只能用那双水汽氤氲的凤眼,绝望地看着周子墨。

这副模样,落在周子墨眼中,又是一番全新的解读。

她不愿说。

是了,大智慧者,从不炫耀其智慧。大音希声,大象无形。我唐突了。

她这眼神,分明是在说:道,可道,非常道。此等心境,只可意会,不可言传。

周子墨对着江书晚深深一揖,满脸敬佩地坐了回去:“是子墨浅薄了,娘子见谅。”

江书晚:“……”

我见谅你个锤子啊!你到底脑补了什么东西?!

气氛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。

江书晚觉得自己的精神已经绷到极限,再来一下,她真的会当场哭出来。

就在这时,一直沉默的萧景琰,终于抛出了他的核心议题。

“江娘子,”他站起身,缓步走到她面前,身形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。他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亲近与蛊惑,“无论是滴灌、惊铃,还是今日的献瓜之智,都证明了你非池中之物。”

他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欣赏她惊慌失措的表情。

“父皇今日虽未降罪,但保守派绝不会善罢甘休。你如今已是众矢之的,孤身一人,寸步难行。”

江书晚的心沉到了谷底。

这是在恐吓我!这是赤裸裸的职场PUA!

萧景琰的凤眸中闪过一丝炽热:“所以,你需要一个盟友。一个……能为你遮风挡雨,能让你之才华真正利国利民的盟友。”

他微微俯身,声音几乎是在她耳边响起:“江娘子,本王的新政,需要你。助我,亦是助你自己。你可明白?”

热气喷在耳廓,激起一阵战栗。

江书晚的脑袋“嗡”的一声,彻底炸了。

我明白!我太明白了!你这是要拉我上你的贼船啊!

上了你的船,跟太子爷和重生女主作对,我那剥皮萱草的结局岂不是要从‘可能发生’变成‘板上钉钉’?!

恐惧,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她。

她不能答应,绝对不能!

可是要怎么拒绝?直接说“不约,殿下我们不约”?他会不会当场翻脸把她砍了?

高压之下,江书晚的身体比大脑先做出了反应。

她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,双腿一软,整个人直挺挺地就往后倒去。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发出了虚弱的声音,“我头晕……许是……今日受了惊吓,又……又没吃饭……饿……”

话音未落,她眼睛一闭,干脆利落地“晕”了过去。

在意识彻底“黑暗”的前一秒,她仿佛听到了三道截然不同,却同样充满震惊和慌乱的惊呼。

“江娘子!”

“小姐!”

世界终于清静了。

没有什么KPI,是一次完美的碰瓷式晕倒解决不了的。如果有,那就再晕一次。

江书晚躺在地上,内心一片祥和。

而她没有看到的是,前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。

萧景琰第一个冲上去,想将她扶起,手伸到一半,却又猛然停住,脸上闪过一丝懊恼与自责。

是我逼得太紧了。

她心怀天下,却背负了太多。今日在殿上强撑,已是极限,回来还要应付我们……她终究只是个女子,是我……是我太心急了。

谢凛也一步跨了过来,眉头紧锁,眼神锐利地扫过江书晚苍白的脸。

不对。这不是普通的晕厥。

这是……心力交瘁之兆。她看似柔弱,实则将所有压力都扛在自己肩上。研制军械,心系边防,还要应对朝堂倾轧……铁打的人也受不住。

此女,有大将之风,亦有致命之弱。

周子墨则是满脸痛心疾首,手中的折扇都快被他捏碎了。

天妒英才!天妒英才啊!

她是以此等方式,向我们做最决绝的抗议!

她在说:尔等只知索取,可见我身心之疲?她在问:天下之大,可有我容身之榻?

我等……俗人!皆是俗人!

丫鬟清露哭着扑上来,抱着江书晚大喊:“小姐!小姐您怎么了!”

三位在外面能让汴京城抖三抖的大人物,此刻围着一个“饿晕”过去的少女,手足无措,脸上第一次同时出现了混杂着愧疚、担忧和更深层次敬佩的复杂神情。

一场惊心动魄的三堂会审,以一种谁也没想到的方式,戛然而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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